今天去找了以前補習班的老師
時間過得很快 認識這位老師也已經八年多了...
我姐也是給她上課的
明顯發現 她消瘦了不少
本應該豐腴的臉龐都陷了下去
看來 應該是飽受這場病的折磨了...
老師說 她住院好陣子 現在剛出院一周
很久沒與老師這樣攀談
聊了很多 對於人生 子女 未來的看法
我鼓勵老師 先不要想那麼多
剛出院就應該先好好休息
盡量減少給自己的壓力 以調養好身體為主
老師說 她之後還要去把腫瘤做切片
那是她十年前就發現有的問題
但為了保持生育的機會 遲遲沒有處理
有了女兒以後 也因為工作太忙更沒時間管
就這樣放著那顆腫瘤
10年了 好像也沒啥大的變化...
不過一切都得等切片之後才知道吧?
老師的女兒 如今已經九歲了
與老師長得非常相像
或許可以這麼說 我每一年都在看著她的成長
我突然與她們母女說了一句話
"妹妹阿~ 妳會不會按摩? 有空多多幫媽媽按摩唷~"
老師很訝異 問我小時候都會幫媽媽按摩嗎?
確實 小時候的我們 都常常幫媽媽按摩
藉由這些互動的同時 聊天聊事情
我告訴老師 也許女兒沒有想到那麼多
但是妳可以先用要求的方式請她幫妳按摩
然後多多聊天 聊聊雙方的事情
要趁孩子還沒叛逆以前建立好母女關係...
誰都不願去提 那段失敗的婚姻
老師現在 唯一牽掛只剩下她的母親與這個女兒了
聊天之中 她總提到早知道不要生了
她總說這傢伙給她很多麻煩 若沒有她多好
我很好奇 妹妹看著老師與我的眼神裡 透漏了甚麼?
那純真的眼眸裡 是否能看出老師含辛茹苦的十年風霜?
還是老師那一句一句言不由衷的怨嘆使得她當真了?
孩子 是甜蜜的負擔
為人父母的 比誰都還清楚
老師說
人阿 還是不要太抱期待
還是不要有太多牽掛來得好
她看著女兒這樣說
我笑笑看著老師
"只是...正因為有牽掛 有期盼 我們才會對於未來或明天有著希望 而去努力啊!"
我也看著她的女兒
我與老師的話題對於一個小四的孩子來說似乎過於沉重
這世界還有太多太多 她的小腦袋無法承受的灰暗
也許正因為如此 老師才對她又愛又恨吧?
我們無法選擇我們的人生
"為先註生 就先註死" 台語的俗諺這樣說
我不是老師 我無法為她承受這些病痛
縱使我多麼得明白她現在的困頓與痛苦
我能做的只是與她聊天 給予她一點鼓勵
雖然類似的話她可能聽過太多太多了...
我向老師說
不必擔心太多 因為我們已經無力改變這些事實
需要關心的是 未來的事情還有如何調養好身子
我也用另外一種方式 想給老師一點鼓勵
"妹妹很可愛 很乖~ 或許藉由這休養的期間 多與妹妹聊聊..."
我想 老師這麼勞心勞力
最希望的 就是給妹妹一個不會比別人困乏的生活環境吧...
離開時 我與老師說了幾句話後
跟妹妹揮揮手 說了再見
我們無法理解 一個人的人生可以有多麼曲折
擁有了高學歷留美 擁有了美貌與氣質
在一切看似都應該很好很幸福的十年前...
有誰能料到今日的光景呢?
人生的變化 總是令人諷刺 不是嗎?
老師 請您珍重
老師請您加油 常保樂觀的態度是重要的
祝福您 :)
我會常回來看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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